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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2章 學習的苦 (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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給許昭發完要錢的信息後,打字打得爪子有點疼的烏龜,緩緩把爪子從手機屏幕上移開。

烏龜的視線落在“打錢”兩個字上,猶豫著開口:“昭昭不會不給你打錢了吧?”

距離許昭上次給許觀月打錢才過去沒不久,許觀月便再次要錢,就連替許觀月發信息的烏龜都有些臉紅。

這啃小啃得未免太過分了,許觀月實在太不要臉了。

烏龜臉紅,許觀月卻毫不臉紅,他淡定開口:“不會,我徒弟肯定會給我轉錢的。”

啃小啃得理所當然,似乎還有些驕傲。

“昭昭的錢會不會不夠?”烏龜替許昭擔心,畢竟許昭前不久剛給許觀月轉了幾十萬。

在烏龜的印象裏,許昭也只是個窮學生,之前能給許觀月轉幾十萬已屬實不易,哪這麽快又有錢了。

許觀月“嘿嘿”一笑:“我算過了,她剛好又賺了一筆。”

烏龜:“……”它都不知道許觀月什麽時候算的。

烏龜悄悄用爪子將臉捂住,不想承認眼前這個人是他發誓追隨的主人,真是太丟臉了。

當年那個意氣風發、神采飛揚的少年怎麽就變成了如今這個厚臉皮中年大叔?

但能有什麽辦法呢?自己認的主人,跪著也要繼續認下去。

許觀月看不見烏龜羞愧的動作,就算看到了,他也不在意。

他手指動了動,臉上露出笑容:“錢來了。”

話音落下,手機便傳來提示,許昭將錢轉給他了,又有幾十萬進賬了。

烏龜越發覺得丟臉,許觀月實力恢覆一部分,能算卦之後,整日算的就是這些。

只是可憐許昭了。

許觀月美滋滋地坐在院子中的石桌旁,在他對面是四肢僵硬的僵屍。

僵屍與之前毫無變化,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許觀月每天花錢給他買食物的原因。僵屍似乎與許觀月熟識了,不用任何束縛,也能安靜待在許觀月身邊了,不與許觀月產生沖突。

陽光灑在院子裏,頗有種歲月靜好的感覺。

許觀月喝了一口茶水,還沒咽下,院子裏的地面突然震動起來。

“咚咚咚”的聲音從他們腳下傳來,一塊塊拳頭大小的凸起不斷從地面冒出,仿佛下面有人一下一下捶著地面似的。

地面晃動地厲害,似乎下一刻就有什麽東西要破土而出了。

許觀月將口中的茶水咽了下去,隨後姿態隨意地將水杯中剩下的水潑了出去。

水杯中的水不多,但被許觀月潑出之後,水滴完全散開,宛若仙女散花般濺到院子的每個角落。

明明是最普通不過的茶水,在落地的時候卻散發出淡淡的金紅色,同時一股濃郁的花香散開。

水滴落在地面上,仿佛一個開關,地面上亮起金色的法陣。

法陣密密麻麻,宛若蜘蛛網,將整個院子籠罩其中。

許觀月端坐在法陣中央,法陣的金色光芒照亮了許觀月的側臉,給他鍍了一層金邊。

這一刻,他沒有了以往的無賴和不正經,周身正氣淩然、神采奕奕,仿佛變回了二十年前少年。

他咬破手指,淩空寫了個字,鮮紅的血液在空中凝聚成一個巨大“封”字,在法陣的光芒下,“封”字染上了淡淡的金光。

許觀月右手向下壓去,隨著他的動作,血色的“封”字狠狠地壓在地面上,融入了法陣中。

法陣光芒更甚,空氣中的香味也越發濃郁。

地面下傳來怒吼聲,地面震動地更加厲害,但最終敵不過法陣和封印,震動逐漸停止,地面上跳動的凸起也安靜下來。

看樣子是地下的東西知道自己不是許觀月的對手,無法突破封印,暫時放棄了,再度蟄伏下來。

院子裏恢覆了平靜,仿佛什麽都沒發生似的。

烏龜擔憂地看著平靜的地面:“下面那東西活動地越發頻繁了,也不知道陣法還能堅持多久,畢竟制作陣法的人已經……”

許觀月灑脫一笑,有種說不出的傲氣:“有我許半仙在,它別想出來……”

話還沒說完,他猛地噴出一口血,鮮血落在白色的長衫上,仿佛一朵朵盛開的梅花,鮮紅而刺眼。

許觀月的修為沒有恢覆,身體也沒有調養好,剛剛的鎮壓是透支他的力量。此刻有些堅持不住了,才會吐出血。

烏龜雖然口中嫌棄許觀月,但對許觀月卻是十足關心的。它爬到許觀月手邊,爪子搭到許觀月的胳膊上,關心道:“你沒事吧?”

許觀月的血狂吐不止,仿佛無窮無盡。他卻感受不到痛似的,笑了一聲,從懷中掏出一顆丹藥咽了下去。

吃下丹藥,吐血的情況終於止住了,許觀月慘白的面色也恢覆了紅潤。

許觀月感慨道:“百年人參煉出來的丹藥就是好用,只可惜貴了點,一只人參花了我十萬,卻只能煉出九顆。”

烏龜點頭,確實如此。

許觀月實力沒有恢覆,卻又強行動用力量來對抗地底的東西。動用一次,便會元氣大傷一次,只能通過嗑丹藥恢覆,但丹藥實在不便宜。

這也是許觀月一直和許昭要錢的原因。

養僵屍花錢,嗑丹藥更花錢啊。

“幸虧我徒弟現在能賺錢。”說到這裏,許觀月喜滋滋地笑了起來,“養徒弟好啊,養徒弟真好。”

烏龜:“……”

原本它還在擔心許觀月的身體,但看到許觀月這樣,它就不擔心了。

看樣子一時半會兒死不了,只是可憐許昭要辛辛苦苦賺錢,來養這個師父。

許觀月隨意擦了擦嘴角的血,又吃了一顆丹藥,像是想到了什麽,問烏龜:“他沒有趁亂逃跑吧?”

烏龜知道許觀月嘴裏的“他”指的是院子裏的僵屍,剛剛太過混亂,烏龜的註意力都在許觀月身上,沒有特意註意僵屍。

聽到許觀月的問題,它立即看向僵屍,這麽一看,卻楞住了。

僵屍竟然沒有趁亂逃跑,而是站在院子裏不斷跺腳,似乎想將下面的東西給踩下去。巧合的是,它站的位置恰好是院子中央陣法的陣眼處。

如果不是烏龜確信僵屍已經失去了所有人的記憶,它都要懷疑僵屍是不是想起了自己親手布置的陣法,才能準確找到陣眼。

聽到烏龜的描述,許觀月嬉笑的表情收斂起來,隨即緩緩笑開,表情混雜著自豪與悲痛:“雖然變成了僵屍,他卻還記得自己的執念。”

許觀月失神的雙目看著前方,嘴角勾起,眼前浮現了曾經的場景:“不愧是我許觀月的師父。”

許觀月猶記得師父握著他手,讓他看天邊的太陽:“陽春布德澤,萬物生光輝(1)。”

“觀月,既然天道給了你天賦,你便要做太陽,以身為光,驅除黑暗,照亮前方。我們門派的祖訓是什麽?”

“行天地,執正道,管不平。”當時年紀還小的許觀月奶聲奶氣地說出了這句話。

·

烏龜原本想提醒許觀月,已經化成僵屍的人是不可能重新變回活人的,就算他師父以前實力再強也不行。

但看許觀月的樣子,它將話咽了回去。心中勉強升起幾分期待,或許真能讓許觀月成功呢?

·

許昭不知道許觀月身邊發生的事情,她迷惑地又看了一眼短信,確認自己沒有看錯,許觀月又和她要錢了。

果然她就是個窮鬼的命。

錢已經被她轉給了許觀月了,剛剛還充裕的餘額已經所剩不多。

許昭也看越傷心,索性眼不見為凈,幹脆不看銀行卡裏的餘額了。不如看看金主爸爸,沐浴沐浴充滿財富味道的紫光,讓自己心情變好些。

葉謹言的講座已經到了最後,他講完了,現在是學生提問環節。

許昭有些後悔沒有認真聽葉謹言講課,說不定聽了之後她也能學到一星半點的能力,說不定就暴富了呢?

正在提問的是一個年輕女生,她不是計算機專業,也不是金融專業的,過來聽講座是因為她是葉謹言的粉絲。

被叫到之後,她站起來興奮問道:“葉總,你當初為什麽會創立東旭公司?你的初心是什麽?”

眾所周知,葉謹言是富二代,他家族企業規模很大,他爸也是富豪榜的人物,曾經還當過國內首富。

以葉謹言的條件,是可以直接繼承家業。但他沒有選擇繼承家業,而是自己創立了東旭公司。

一開始圈裏人都覺得葉謹言是瞎胡鬧,最後結果肯定還是要回去繼承家產。沒想到葉謹言創建的東旭公司迅速崛起,成為國內游戲第一大公司。

恰好互聯網時代到來,葉謹言的公司踏著時代的浪潮,勢不可擋地成功了。

圈內那些原本葉謹言的長輩,現在也和葉謹言平輩相處。

在下面聽講座的各個學生以為葉謹言會說為了夢想,為了奮鬥之類正能量的話。沒想到葉謹言挑了挑眉,隨意道:“初心……大概是為了能毫無顧忌地撒錢吧。”

聽到葉謹言的話,下面坐著的學生哄堂大笑,覺得葉謹言在開玩笑。

只有葉謹言和許昭知道,葉謹言說的是真的。

因為體質特殊,葉謹言從小就撒錢請道士、和尚,買各種法器。那時候是葉父幫他撒,後來是他自己撒。

東旭公司成立之後,他投資危管局、給清山寺捐贈佛像之類的事情也沒少做。除此以外,這些年他做的慈善也不少。

他說自己撒錢一點都不誇張,他的初心確實是為了能毫無顧忌地撒錢。

許昭感慨,金主爸爸的初心樸實卻又凡爾賽。

作為被葉謹言撒錢的對象之一,許昭覺得葉謹言初心很好,希望他不忘初心。

許昭雙目放光地看著葉謹言,希望金主爸爸能一直毫無顧忌地撒錢下去。

因為許昭和葉謹言一起從車上下來,葉謹言還專門給許昭準備了位置。禮堂內有許多人明裏暗裏關註許昭和葉謹言之間的動向,發現許昭雙目亮晶晶,疑似崇拜(?)地看著葉謹言,不禁露出心領神會的表情。

看樣子葉謹言和許昭之間真的有不可言說的關系啊。

葉謹言恰好與許昭對視一眼,看到許昭的表情,便猜到許昭在想什麽。他哭笑不得,又覺得小窮鬼挺可愛。

講座結束後,許昭和葉謹言再次來到南門,剛到那裏,便被水鬼們拉進幻境裏的湖邊。

水鬼們眼巴巴看著楊文軒買來的兩袋質量上乘的金元寶,殷切地期盼著楊文軒盡快將元寶燒給他們。

因為許昭在,他們不敢催促。但脖子伸得老長,一個個腦袋圍在楊文軒周圍。

也虧了楊文軒是見過大場面的人,面對這麽一排長脖子,才沒有手抖,順利地將元寶燒給了他們。

許昭看著笑得滿足的水鬼,不滿道:“這些鬼敲詐勒索,還給他們燒錢幹什麽?”

聽到許昭的話,以泳衣鬼為首的水鬼們抖了抖,一個個將金元寶藏了起來,擔心被許昭搶走。

這個大師太兇了,說不定真能幹出這種事。

葉謹言解釋了一句:“他們窮得吃不上飯了,只不過是燒些金元寶,不值什麽錢的。”

“且我已經答應給他們金元寶,說到便要做到。”

這是葉謹言一貫的處事原則,輕易不承諾,承諾必實現。

水鬼們瘋狂點頭,就連之前覺得葉謹言在炫富的泳衣鬼也連連誇讚葉謹言大氣。

許昭還是不滿,但到底被葉謹言說服了,只是小聲嘟囔:“我也窮。”

葉謹言忍了又忍,最終還是沒忍住,笑出了聲。

許昭覺得尷尬,盯著葉謹言:“你在嘲笑我嗎?”

被許昭亮晶晶的雙瞳盯著,葉謹言笑意不減,搖了搖頭:“沒有,只是覺得你可愛。”

葉謹言從口袋中拿出一只金鶴,與許昭隨手折的紙鶴一模一樣,只不過它是由純金打造的。許昭眼睛亮了,金鶴金光閃閃,真漂亮,看上去就值錢。

葉謹言將金鶴遞給許昭:“這是給你的禮物。”

正羨慕看著金鶴的許昭楞住了。

“給我嗎?這太貴了吧。”許昭還沒收過這麽貴重的禮物,但她的視線忍不住流連在金鶴上,顯然很喜歡。

“你送我禮物了,這是禮尚往來。”葉謹言摸了摸飛在他身邊的紙鶴。

許昭難得手足無措,看向紙鶴:“紙鶴不值錢,只是隨手折的。”

葉謹言笑了:“但紙鶴對我來說彌足珍貴,我很喜歡。”

水鬼的幻境散去,許昭站在南門口,看著葉謹言的車離開。

等葉謹言的車徹底看不見蹤影之後,許昭小心翼翼將葉謹言送的金鶴放進書包最內側。

由金子制成的金鶴,如今在她眼中不僅僅是錢,而是一份珍貴的禮物,是葉謹言送給她的禮物。

葉謹言在她眼裏也不僅僅是金主爸爸了,她決定下次再救葉謹言的時候,不收錢了。

當然,如果葉謹言一定要給她錢的話,她也會收著的。

·

葉謹言坐在車內,想到許昭的表情,輕笑出聲。

楊文軒通過後視鏡看了一眼,覺得老板自從遇到許昭之後心情一直都不錯。

他好奇問道:“葉總,你怎麽不告訴許大師,金鶴是你親自設計的?你不擔心葉大師將金鶴賣了嗎?”

葉謹言搖頭:“她不會賣的。”

·

葉謹言的講座結束了,造成的影響並沒有結束。

葉謹言和許昭的八卦在學校論壇傳播開。

論壇上湧出一大堆關於葉謹言和許昭的八卦帖子。

繆靜月在宿舍給許昭深情並茂地朗讀著其中一個帖子——理性探討葉謹言和許昭的關系。

“葉謹言和許昭差距未免太大了吧,葉謹言這麽有錢,許昭這麽窮,財力不匹配。”

許昭的衣服只有t恤和牛仔褲,一直背著普通黑色雙肩包,她的窮在學校並不是秘密。

“你們太庸俗了,怎麽能只看金錢呢?我就不一樣,葉謹言和許昭長得都好看,已經畢業的校草和在校的校花,多配啊,走在一起都養眼。”

“看臉的顏狗就不庸俗了嗎?”

“我只想知道許昭和葉總怎麽認識的,我也想認識葉總。”

……

繆靜月讀完論壇的帖子之後,一臉八卦地看著許昭:“昭昭,你和葉神到底是什麽關系?”

許昭仔細想了想:“大概是小可憐金主爸爸和貧窮天師女兒的關系?”

聽到許昭的話,宿舍其他三人都一臉疑惑地看著她:“???”

小可憐說的是葉謹言嗎?許昭到底對葉謹言有什麽誤解?

·

因為許昭本人不在乎其他人對她和葉謹言關系的議論,論壇的帖子也逐漸消停了。

當然更重要的原因是期末到了,接近考試周,京大的學生沒空議論八卦了,他們全身心投入到考試周的覆習中。

雖然京大的學生都是學霸,但京大最不缺的就是學霸。

京大課程繁多,學業繁重,教授嚴厲,出的題目難。即使是學霸,一不小心也會掛科,完全容不得他們掉以輕心。

許昭宿舍的其他三個人也緊張起來,規劃起接下來幾個星期要看的書,此時淡定的許昭在宿舍中就顯得格格不入了。

看許昭不慌不忙的樣子,繆靜月一邊整理磚頭那麽厚的專業課本,一邊疑惑問她:“昭昭,你不覆習嗎?”

許昭比她還疑惑,她看了一眼繆靜月手中的課本:“不是看一遍就能記住嗎?為什麽要覆習?”

繆靜月和許昭面面相覷。

見許昭一臉理所當然的樣子,繆靜月流下心酸的眼淚,不得不酸溜溜地承認,這個世界上除了學霸之外,還有學神。

許昭這學期大多數時間都請假不在學校,她不用上課,不用覆習,隨便翻了一遍書,就能記住所有內容。

陳秋渺和朱慧慧也體會到了智商被碾壓的心酸。

黃大娘子非常得意:“不愧是我選的主家,就是這麽優秀。小狐貍精的主家定不是高考狀元,我贏了。”

對於黃大娘子這種時不時就要和胡九尾比拼一番的行為,許昭已經習以為常了。

倒是白蛇不爽地擺了擺尾巴,心中憤懣不已:可惡,又被黃大娘子搶先誇了,下次他的速度一定要更快些。

他可是蛇界美男子,一定要做許昭最寵愛的家仙,不能讓黃大娘子這只醜陋的黃鼠狼搶了風頭。

倉鼠精自從拍完綜藝回來之後,一直徜徉在網絡的海洋裏。每天沈迷於刷自己和許昭相關的動態,對於黃大娘子和白蛇的針鋒參與的都少了。

這兩只沒有理想的妖怪,倉鼠精不屑和他們爭鬥,當然,這其中也有他打不過這兩只妖怪的原因在裏面。

考試周的到來,讓京大到處彌漫著瘋狂覆習的氣氛。

雖然許昭不用覆習,但為了合群,她也準備跟著宿舍三人一起去自習。

其他三人準備看的是專業課本,她準備看的是門派筆記,順便畫畫符,她的平安符用得太快了,庫存嚴重不足。

去自習的前一天晚上,繆靜月提前收拾東西,為明天一大早去自習室門口排隊做準備。

自習室占座是每個大學的傳統。

一邊整理東西,繆靜月一邊建議:“你們也提前收拾好,明天起床之後直接出門,沖去自習室。”

陳秋渺和朱慧慧點頭同意。

許昭:“為什麽要一大早去排隊?”這是自習的必要儀式嗎?

知道許昭沒在學校自習過,繆靜月耐心解釋:“一號教學樓在覆習期間,是專門留給學生自習用的。雖然看上去教師挺多,但自習的學生更多。”

“如果我們不去排隊,等自習室開門之後,只能碰運氣一間教室一間教室尋找位置,能找到四個一起的位置太難了。”

許昭從書包中拿出硬幣:“不用碰運氣,出門之前我算一卦便可。”

她可以算出哪個教室有四人的空位置,她們直接過去就可以,不用提前去排隊。

聽到許昭的話,繆靜月雙眼亮了,她扔開手中的東西,激動地抱住許昭:“大佬,你簡直是期末覆習絕佳伴侶啊。”

陳秋渺和朱慧慧也抱了上來,將許昭大誇特誇。

等在一旁的白蛇看到黃大娘子似乎又要開口,立即搶在她前面,飛快地說道:“主家就是厲害,算卦捉鬼都有一手,黃大娘子你贏過狐貍精了。”

黃大娘子:“……”

這白蛇將她想說的話都說了,她還能說什麽?

許昭:“……”

真該讓那些天天想著收服家仙的天師們來看看家仙的真實樣子。

內卷王者的顏控白蛇,攀比之王黃大娘子,一心走紅的倉鼠精。

第二天起床之後,許昭剛睜開眼睛,就發現宿舍三個人目光灼灼地盯著她。

即使許昭徒手錘過無數鬼怪,被她們三雙亮晶晶的眼睛盯著,也心跳加快了一瞬。

繆靜月興奮地抓住許昭的手:“快算算哪個自習室有四個空座位。”

看到許昭用三個硬幣算出她們要的結果,三人一本滿足,同時興奮無比。

這種興奮在她們到了自習室之後達到巔峰。不過因為時間緊迫,她們不得不投入到緊張學習中,只能收斂起興奮。

許昭趁此機會,畫了許多平安符。

許昭邊畫邊嘆氣,朱砂和符紙最近都漲價了,生活著實不易。

她琢磨著是不是再去抓一個危管局的通緝犯,賺一筆賞金。

都怪許觀月,也不知道許觀月的錢到底花在哪了,這麽頻繁地和她要錢。

等下次見面,如果許觀月說不出靠譜原因,即使他是師父,許昭也不會輕易原諒他。

許昭的蔔算技能讓繆靜月三人過上了不用排隊搶座位的幸福的生活。

繆靜月三人沈迷學習,進步飛快,不過頭發也越來越禿。衣帶漸寬終不悔,為伊消得人憔悴。(2)說的就是刻苦學習的學生了。

考試周越來越近,自習室的人卻變少了。這件事完全不合理,八卦能手繆靜月覺得其中必有蹊蹺。

繆靜月擅長交際,很快從自習室相熟的女生那裏打聽到了原因。

與其他人的小心謹慎不一樣,繆靜月知道事情的前因後果之後,興奮地湊到許昭耳邊:“聽說自習室鬧鬼了。”

因為考試即將到來,學習也到了沖刺關鍵時期。

有刻苦的學生走的遲,掐著自習室關門的點才離開。

他是最後一個離開一號教學樓的,教學樓內最後一盞燈是他關的。

但在他關燈離開自習室的時候,卻聽到樓上傳來腳步聲,還有人背書的聲音。

樓上早就熄燈了,人也走光了,現在傳來聲音……

這個學生越想越害怕,背著書包迅速逃回宿舍。

不僅僅是他,這幾天最後一個離開自習室的人,都會聽到一號教學樓的奇怪動靜。

一號教學樓不遠處就有一棟男生宿舍,宿舍裏的學生半夜起來上廁所。迷迷糊糊看到一號教學樓的自習室燈亮著,裏面有鬼影晃動。

上廁所的學生被硬生生嚇醒了。

一號教學樓鬧鬼的事情徹底傳開,來一號教學樓自習室自習的學生可開始變得惶恐。許多人寧願在宿舍看書,也不敢到自習室了。

與其他學生不一樣,繆靜月越說越興奮,陳秋渺和朱慧慧也湊了過來。

她們原本也是害怕鬼的,但有許昭在身邊,膽子陡然大了。

繆靜月雙目放光:“不如我們今天做最後離開自習室的人,看看一號教學樓裏鬼的真實面目。”

陳秋渺與她擊掌:“又到了玉面霸王和她的三個迷妹組合為民除鬼的時候了。”

朱慧慧建議:“不如我們以後就叫霸王組合,專管學校鬼事?”

許昭:“……”她怎麽不知道她們都有組合了?且這三人不都是葉公好鬼嗎?怎麽現在一個個膽子都大了?

許昭的腹誹無人知曉,三人一拍即合,霸王組合自此成立。

當天晚上,其他學生離開教室樓之後,許昭四人沒有離開,安靜地等待著。

果然在教學樓的燈全部暗了之後,樓上傳來異樣的聲響,繆靜月三人跟在許昭身後上樓。

樓上的自習室燈也滅了,但此刻裏面卻亮起幽幽的綠光,看上去就像一簇鬼火。

繆靜月等人雖然害怕,但想到許昭手錘鬼的場面,又讓她們鼓起勇氣。三人握緊了拳頭,躡手躡腳跟在許昭身後。

許昭也放輕了腳步,倒不是害怕,而是擔心將裏面的鬼嚇走。

她在學校也揍了幾次鬼,她擔心她的名聲又被傳開了。

許昭小心推開自習室的門,看到裏面場景的時候,卻微微楞神。

跟在許昭身後的三人也驚住了,繆靜月結結巴巴:“……這鬼怎麽在學習?”

沒錯,自習室裏不是惡鬼欺負人類,而是鬼在學習。

披頭散發的女鬼坐在課桌邊,課桌上擺放著一本厚厚的書,綠色的鬼火照亮了書的字,她正逐句背誦著上面的內容。

在她身邊,坐著一個男生,他正在拿著手機打游戲,邊打邊抱怨:“你不是鬼嗎?怎麽這麽蠢?又背錯了。”

許昭和三個舍友:“……”

繆靜月擦了擦眼睛,確認自己沒看錯。

男生又抱怨了幾句:“你快點背,馬上就要考試了,快來不及了。”

聽到這話,女鬼兩只血紅的的眼睛裏突然流出血淚,沖著男生齜牙咧嘴,異常恐怖。

打游戲的男生嚇了一跳,拿著手中的白色鈴鐺晃了晃:“你是我買的許願娃娃召喚出來的,承諾要幫我考第一的,現在連書都背不完,怎麽幫我實現願望?”

鈴聲響起,女鬼的兇性暫時被壓住了,雖然還目露兇光,卻不情不願地低頭繼續背課文。許昭向前走了幾步,男生和女鬼終於註意到意外來這裏的四個人。

看到許昭四人,男生比她們還緊張:“你們怎麽在這裏?”

感受到活人的存在,被逼背書的女鬼兇性大發,頭發散開,張牙舞爪沖著許昭咬了過去。

也不知道到底是因為想攻擊活人了,還是純粹因為不想學習。

孫長虹更緊張了,他搖了搖手中的白色鈴鐺:“不要傷害人類。”

但這次他搖鈴鐺,女鬼卻沒聽他的話,孫長虹臉色慘白,想到許願娃娃的說明書。

他能夠用許願娃娃召喚出來的厲鬼實現願望,但說明書只說他能夠通過鈴鐺保護自己不受厲鬼傷害,沒說厲鬼不會傷害其他人。

孫長虹渾身酸軟,他只想考個第一,不想害人啊。

女鬼已經沖到許昭面前,孫長虹閉上眼,若是許昭四人真的出事,他就去公安局自首吧,過失殺人也不知道會被判多久。

孫長虹閉眼之後,並沒有聽到許昭等人的慘叫,他緩緩睜開眼睛,卻看到了讓他震驚的一幕。

最近在學校很有名的校花許昭,徒手抓住了兇悍無比的女鬼。

女鬼在她手心中不斷掙紮,許昭不耐煩地將女鬼壓扁了。

孫長虹:“……你到底是人是鬼?”他害怕地退後了一步,看上去非常害怕許昭。

許昭也不知道孫長虹到底是膽子大還是膽子小了,敢利用女鬼,卻害怕她。

“我當然是人。”

繆靜月已經將教室的燈打開了,孫長虹看到許昭四人的影子,他松了一口氣,她們都是人。

還沒等他徹底放松,就見許昭見女鬼塞進書裏,隨手將書合攏,女鬼被壓成扁平的長條狀,女鬼的臉正對書本上的字。

女鬼發出痛苦地□□:“我不要再看書了。”

就算是女鬼,學習久了,也會有壓力。

最近一段時間瘋狂學習的繆靜月三人感同身受。

許昭沒理會痛苦的女鬼,她看向孫長虹:“說吧,許願娃娃是怎麽回事?”

孫長虹眼珠子心虛的地轉了轉,似乎想找借口。

許昭用力錘了一下書本,裏面的女鬼痛苦尖叫。

孫長虹抖了一下,老老實實開口道:“許願娃娃是我在網上買的許願道具。”

孫長虹是刷淘寶的時候無意間刷到許願娃娃店鋪的,這家店鋪的簡介非常簡單,幫顧客實現一切願望。

孫長虹是不信這些的,但不知道為什麽,看到這家店鋪的娃娃圖片之後,他鬼使神差地下了單。

當天下單,當天晚上就收到了快遞,是一個陶瓷娃娃。

他隨意地對陶瓷娃娃許願,希望這一次期末考試能考班級第一。沒想到許願之後,陶瓷娃娃從中間裂開,出現了一個女鬼。

女鬼就是陶瓷娃娃召喚過來,幫他實現願望的。

孫長虹一開始是害怕的,但他很快發現,他手中拿著店家送的鈴鐺,女鬼就不能傷害他,反而要聽他的話,幫他實現願望。

孫長虹興奮起來,他覺得這是他考班級第一的機會。

孫長虹在高中的時候也是學霸,一直考年級第一,但進了大學之後,混在一群學霸中便不起眼了。他實在是太想再考一次第一了。

說到這裏,孫長虹格外委屈:“哪想到許願娃娃召喚出來的女鬼成績比我還差,連書都能背錯,我懷疑她根本不能替我考試。這段時間我便一直壓著她,在這裏學習。”

這也是一號教學樓傳出詭異動靜的原因。

繆靜月不解:“你為什麽一定要逼女鬼學習,你完全可以讓女鬼提前去看考試的試卷,或者在考試的時候讓女鬼幫你去看你們班第一的答案。”

孫長虹:“……”他真沒想到這個辦法,只想著逼女鬼學習了。

許昭卻問起另外一個問題:“你說的許願娃娃是不是一個陶瓷娃娃,半米高,臉頰有腮紅,形似真人?”

孫長虹點頭,仿佛遇到了同道中人:“你也買過嗎?”

許昭淡淡苤了他一眼:“沒買過,殺過。”

聽到這話,孫長虹看了一眼被許昭壓在書裏的女鬼,蔫了下來。

繆靜月吐槽:“你膽子這大,也不怕女鬼殺你。”

孫長虹將手中的鈴鐺遞給許昭:“都是靠它,我才能控制女鬼。”

他嘆口氣:“我實在太想考第一。”

繆靜月、陳秋渺、朱慧慧也跟著嘆氣:“我懂。”

只有許昭不懂,她從孫長虹手中接過鈴鐺,剛一入手,許昭就感到徹骨的涼意從鈴鐺上傳過來:“骨鈴。”

“骨鈴是什麽?”其他幾人好奇。

“就是人骨制作的鈴鐺,應該和許願娃娃用的是同一具人骨。”

許昭見過攻擊尹捷的許願娃娃,與骨鈴是同樣的質感,加上孫長虹說骨鈴可以控制許願娃娃召喚出來的鬼,她猜到骨鈴和許願娃娃同源。

許昭在想許願娃娃的事情,原本好奇圍在許昭身邊的繆靜月、陳秋渺、朱慧慧向後退了一步,面露驚恐,鈴鐺竟然是人骨做的。

一直拿著鈴鐺控制女鬼的孫長虹臉色慘白,忍不住幹嘔起來,他只是一個普通的男大學生,只是想考第一,為什麽要讓他受這個苦?

許昭沒顧上照顧大家的心情,她覺得許願娃娃這件事不簡單。

尹捷、孫長虹都遇到了許願娃娃,孫長虹拿許願娃娃考試,但尹捷卻差點被許願娃娃殺死。

若是多幾個買了許願娃娃的人,這世界豈不是混亂了?

許昭雖然實力強悍,讓她一個人揍幾個許願娃娃沒問題,但讓她獨自一人查清楚許願娃娃背後的陰謀,就有些為難她了。

專業的事情還是要交給專業的人,許昭掏出手機,聯系危管局周言。

電話撥通之後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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